“青石板……三块……四块……五块……走偏了,向左一点。”阮杨每次走路都习惯低头数青石板,秦易身形坐立难安,啧了一声,秦砚也不晓得走在前面一些。

“向左转过去,转过去……一块青石板……有柜子……柜子第三格……哎,找错了。”

梨花木制的柜子空格错落而置,阮杨弯腰摸索,好几次摸至镂空处,懊恼一声:“又找错了。”

“你在找什么?你的朋友,在柜子里?”秦砚背手站立,视线追寻他的手中之物。

“哎,是你啦。”阮杨拎出一个黝黑的花瓶,秦砚微微皱起眉头,难以琢磨阮杨的话语。

这个批量购置的花瓶,是朋友?

阮杨侧过头,将花瓶放在耳边,轻轻一弹,指尖迅速染上粉色,朝前望去,给秦砚介绍,笑道:“这是小瓶子,我平时喜欢跟它说话。”

秦砚明明站在他身后,秦易亲眼所见,阮杨所朝的方向空无一物。

“小瓶子,这是我的夫。好像自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吧。”

阮杨轻轻一弹,清音回响,阮杨认真听完,笑道:“砚哥,小瓶子说,很高兴认识你。”

“小苑安。”阮杨无法辨别秦砚的方向,一直对着柜子说话,秦砚顺势走在前面,望着阮杨空荡清澈的眸子,也学着他弹起花瓶,“小瓶子,陪伴我的小苑安,谢谢。”

清音回响,悠悠传来。

阮杨忽然红了眼眶,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在黝黑的花瓶上,擦碰过阮杨的指尖,阮杨用袖子擦拭干净,放回原位,哽咽道:“小瓶子不哭了。今日砚哥来了,我要陪他。”

秦砚俯下身,做了秦易昨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吻住阮杨的长睫,唇瓣含住阮杨滚落的泪珠,透光晶莹的长睫,雪白脸颊残留的泪痕,被温热的唇瓣步步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