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孜彦:“是啊,一切都是我自愿,懂的都懂。”
廉鎏海:“……”仍是被阴阳怪气到了。
这糟心二世祖赶紧滚蛋,免得他一天八百次去抓人又奈何不了他。
“接下来打算转到哪里的市重点?”平复心情找话题聊。
尤孜彦可没耐心跟一个老男人谈心,虚伪也是留给对他有用的人,一个按部就班的老师他瞧不上,不耐道:“别以为相处时间久就等于拥有我这条人脉和资源,出了学校,你什么也不是。”
廉鎏海脸色黑沉,说:“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一中念了两年半,连尊师重道四个字都不会写?”
尤孜彦:“你配吗?”
“……老师提醒你,不要把他人对你的善良当成你可以践踏的理由。”
尤孜彦意味不明地一笑,对方理解的层次浅得可笑,也对,毕竟传授的是知识,又不是智商。
他懒得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辩驳上,一只手把玩魔方,一只手拎着档案袋往门口走,漫不经心留了句:“你按部就班想求稳定,又禁不住崇拜钱财,有什么理由说我践踏你,分明是你自己伸脸出来给我打。”
选择了一种生活又想要另一种生活的好处,哪有那么多好事儿。这道理他三岁就懂了。
鬓角半白的男人呆愣许久,心底压不住的慌乱,甚至觉得恐怖,他内心深层次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被一个纨绔的学生看透,多活的几十年岁月仿佛尘埃,洒下来不如尤孜彦活的短短十几年。
……
冬天的黄昏格外热烈,像用尽身上最后一丝温度焕发的活力,垂暮之际,温暖得无与伦比。
尤孜彦坐在能傲视落日的客厅,五个保姆忙碌地替他打包行李,落地窗的窗帘微飘,外面刮进的风不冷不热,混进来后又被房子的地暖同化,一直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