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的心电图开始急速断开一片。
老人像极了溺水中的孤鱼,干枯微弱的气息,生命垂危之际惨状迸发。
氧气罩磨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消散又涂满。
尤孜彦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缓慢地起身,整理仪表,重新打好领带结口,这才不紧不慢地,按墙上的急救按钮。
伏敬云拿起那支录音笔,放入裤兜,将电脑托给柳明珊保管,脸色淡淡:“我不保证能套出有用的信息。”
柳明珊抬眸,光照出她眼睛的剔透,浅色的琉璃珠,伏敬云微怔。
“既然时间充足,你有很大的胜算,至少比我高,而且。”柳明珊温柔地微笑,“通常这么说的人,一般都能套出不少信息。”
南晴认同地点头,补充道:“你今天有备而来啊,捯饬得那么帅,咨询师但凡是个女人,肯定拜倒你的西装裤下。”
伏敬云片刻无言。她们默认了自己出卖色相的命运。
……
咨询师郭雨今日的贵宾没来,她偶尔也会接没有提前预约的客人。
“请进。”
郭雨一边翻看那位贵宾的档案记录,一边调出新的表格。
伏敬云坐到黑色的真皮座椅,低眸思考如何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心理疾病。
咨询师风姿绰约,眼睛真诚又有力量,凝视他时仿佛一位愿意包容所有的长辈。
郭雨见他精神状态良好,不似受扰的模样,直道:“你可以谈一谈最近的烦恼。”
伏敬云回想尤孜彦的信息特点,沉稳地开口:“我母亲在我高考时去世,我对父亲有怨言,一直无法跟他相处,想要改善关系,但过不了自己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