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连樱只和家人说中文。
加油站给菲亚特换上新轮胎,连樱的灵魂才回到躯壳。
摩托车主没走,他等在加油站外。
连樱过去对他说谢谢。
摘了头盔的男人,他有一头凌乱的、半长不短的黑发。
除此以外,还有个浅浅的疤,划过他凌厉的五官,从眼角到脸颊。
他抱臂倚坐在那辆暗黑的哈雷上,手里握着个小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连樱走近,他斜睨了眼,淡漠疏离。
开口说话时也一样。
“钱,够吗?”
低沉嘶哑,像得了感冒。
其实她也不知道,心在乱跳,她胡乱点了点头。
他重新戴上了头盔。
“我怎么谢谢你?”
他没答,油门转动,哈雷发出轰鸣。
连樱在噪音里大喊:“我请你吃饭好吗?”
他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
连樱把这段经历说给了同学听。
同学吓坏了,却替她庆幸:“你遇上了救星呢。”
“是啊。”
搞艺术的人总有幻想:“说不定你遇到了白马王子呢?”
她又把这段经历告诉叶青。
叶青打断了她白马王子的幻想:“他骑得不是马,是摩托,拜托啊,那个点在贫民窟骑摩托还随手能掀翻两个壮汉会是王子?肯定是另一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