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厍沧站在icu的玻璃窗外冷漠地注视着里面,他领口的衣服鼓了鼓,半天钻出来一团黑乎乎的小乌鸦精。
小乌鸦精把小身子缩在厍沧的衣领里,鼓鼓囊囊的一小团,爪爪牢牢扒着领口,只探出一个圆乎乎黑乎乎的小脑瓜。
温温热热软乎乎的小身子紧紧贴着厍沧的肌肤,厍沧似乎也能感觉到小乌鸦精的心跳,像颗小弹珠弹在他的皮肤上,十分弱小但又很有存在感。
小乌鸦精被玻璃那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颜壬穿着防护服在里面。他走路的样子很怪异,像骨头生歪了一样,但是动作却没有停顿。
颜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罩着呼吸罩,面色如同白纸。甚至他心口也看不到一丁点起伏。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颤抖地伸向颜徵的侧脸,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便不敢再继续动作了。
颜壬的唇在面罩里轻轻动着,仿佛说了些什么。然而颜徵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合着眼,他的神态很安静祥和,仿佛正在从容走入死亡一样。
察觉到这一点,颜壬的手紧紧攥住了床栏杆,手套里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颜壬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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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哥能活下去,我就把这个生死契解除。到时候想杀想剐都随你。”
颜壬的声音淡淡的,像在叙述一桩无关生死的交易一样。但是他藏在袖中的手指的颤抖暴露了他此时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