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大人。”
池信已记不清毕业后多少个日子,她在深夜做完手术后会一个人到医院的天台上吹风,回忆手术过程,是否哪里有什么不足或遗漏,如果当日有病人不幸离开,她也会独自消化这一份难过,再回到众人面前时,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池医生。
这些年她听过也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然而至今都没有习惯,不管谁离开,那份难过都会如期而至,所以“习惯”这个词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的共情能力太强,作为医生,这不算什么好事。”
徐远辰又对她说教。
“能改早改了。”,池信笑,她不是个自制力差的人,所以是真的做不到。
“那个男孩儿叫什么?”,徐远辰问。
“哪个?”
“一招制敌的那个。”
池信恍然,“啊,他叫“柳山南”,是我们领队。”
“领队?年少有为啊,他是青海人吗?”
“你怎么知道?”
徐远辰启动车子,“看面相。”
“具体说是西宁人,在南森特警专业读书,怎么了?问他干嘛?”
“没什么。”
其实徐远辰也说不上来,就是想问。
旁边,柳山南的车子从他们身边一溜烟开过,很快消失不见,连车尾都看不到了。
……
被徐远辰送到小区楼下,池信嘴上催促让他赶紧回家补觉,实则是想逃避……
究竟要逃避什么,她也说不清。
进小区里,池信听到车鸣笛的声音,很近,她转过去看到鸣笛的车门开着,是柳山南妈妈那辆vol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