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时候黎挽多少是有些不耐的叫他别闹,此时却不然,她对林寻声,是十足的关切,深怕他真疼了,便凑上去要看他的伤口。
林寻声仰躺在床上,一头墨黑长发散落在床榻间,也铺在自己身后。
怀里有人正小心翼翼的掀开他胸口处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口。
林寻声有些紧张,小巧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双颊泛红。
黎挽借着一点光亮看清楚那雪白的纱布上并没有沾血,松了口气,没裂开就好。
她坐直身子,手摁在林寻声肩膀上,语气有几分无奈道:“莫要再乱动了,你这伤口可裂过好几次,再裂几次太医都要追过来骂你了。”
方才给人包好伤口的第一天,他大抵是觉得疼了,老睡得不安稳,经常将伤口弄的裂开,太医珍藏的上好金疮药都要被她取完了。
若是再命太医交出药来,那太医恐怕得吹胡子瞪眼,老大不乐意了。
林寻声闻言脸色倏然惨白,他不敢置信伤心欲绝的望向黎挽,用十分颤抖破碎的声音问:“我伤口裂时,都是太医为我上的药?”
凤眸里噙满了泪,像是只等黎挽一个应答,就要落下来似的。
黎挽一愣,再一看林寻声伤心欲绝的样子,顿时笑起来:“想什么呢,朕便是叫她来上药,她也不敢啊。”
她想到陈太医为君后拔匕首时,简直恨不得没生那双眼睛,一眼也不敢多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林寻声这才轻轻喘息了两声,两片苍白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手握住黎挽的手,就不愿再放开。
“吓死臣侍了,臣侍还以为,还以为……”
他说不下去,钻进黎挽怀里闭了嘴。
黎挽轻拍林寻声腰侧语气颇为宠溺:“想什么呢,朕怎么可能叫旁人给你上药?”
她出言哄了两句,待林寻声眉眼含笑了,便静静抱着他。
怀里男子是失而复得的。
即使她仍旧没有非他不可的喜欢,但却也不会再放开他。
此男子,为了救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冒险,除了父君,世上再无男子会如此爱她。
黎挽自幼时父君便告诉她,该珍惜所有爱自己的男子,因为一个女子,一辈子可以拥有很多男子,却不一定能拥有一个爱她的男子。
既然君后醒来,回程也在准备中。
许多大臣的家眷仍旧觉得心惊胆战,十分不真实的模样,他们不过来参加一次秋猎,竟然还阴差阳错参与了反叛!见证了五皇女从造反到被格杀,甚至有在场的家眷,亲眼见到五皇女血流了一地,回去可做了好几天噩梦。
黎挽从前只拿林寻声当君后,多少有些地方会懒得顾及他,而现在却是真正拿人当了夫郎,说话时不仅语气柔和,耐心也多了不少,每当林寻声闹起脾气,她不再是无奈的叫他听话,而是带了些包容笑意的看着他闹。
等他闹完了,还会随手端出自己方才倒好的茶水,同他温柔道:“说累了吧,喝口水。”
这时候林寻声通常是闹不下去了,他会红着脸软身钻进黎挽怀里,然后掰着手指头提要求,什么不许让别的男子帮你穿衣服呀,不许叫别的男子给你布菜啊,各种过分的要求层出不穷,几乎是明晃晃的叫黎挽不许设宫人伺候,黎挽却也只是笑着应了,对君后的宠溺谁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