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旋即明白,她这是在报九幽地狱中那晚,他开她玩笑的仇呢。
但话说回来,有所隐瞒确是他的理亏,单凭一张嘴解释和道歉,远远不够。风遥如是想着,便用灵刃在指尖划了道口子,继而手指含血在半空画下一个鬼族符阵。
“我风遥,今日以鬼族血咒起誓。”他目色深深,凝视着箬竹一字一顿,“从今往后,对阿竹再无欺瞒谎言。如有违背,甘愿受天罚、入阿鼻。”
箬竹听他说出天罚与阿鼻的瞬间,心头抽跳,连忙伸手捂住风遥的嘴,忍不住紧张:“你干嘛发这么毒的誓,万一以后有什么善意的谎言呢,难道也要受天罚吗?”
空中血红印记愈淡,风遥拉过她的手十指交扣:“血咒已经生效,收回不了了。你便把这当成,我对你矢志不渝的承诺与忠诚。”
心底暖意骤生,箬竹靠在风遥肩膀,柔柔“嗯”了一声,但仍旧道:“不过我说要回天宫也是认真的。”
这回风遥没再担心她是想离开了,遂问:“最近天宫有什么宴吗?”
“这倒没有。”箬竹捻起一缕风遥的银白长发,缠绕指尖闲闲把玩,“我只是觉得,刚才是你自己说等了九千多年,等不及的嘛,那我自然该早早回去,然后等你来正式迎娶我啊。”
“至于月前那回草率了事的假成婚,肯定做不得数的。”
风遥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素来了解箬竹从不是拘泥别扭性子,她有着天族神仙敢爱敢恨的十足率性,想做什么便随心自我地去做了。但历劫那三世,哪一回不是自己好说歹说,才哄得人答应成亲。
他这几日内甚至也思索过,要如何说服她点头将那日假成婚补成真结缘。可思来想去后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有被拒绝的风险,唯剩徐徐图之才最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