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倏尔一阵风吹过,将原本并不牢靠的房门吹得吱吱作响,似是被强风推开了一条缝。箬竹心里咯噔一下,她怎就这么背。分明不想开门,可门居然自己给人打开了。

外头那人,该不会直接闯她房间吧?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箬竹脑海里刚冒出这种可能性,就听那人开口道:“夫人,既然门开了,那我就冒昧进来了。”

一点微红灵光登时从箬竹指尖飞出。

她欲用仙术重新将门关严实,并且扣上门闩,阻了那人想进来的念想。

可眼见红光就要触上木门,落下结界,箬竹蓦地又想到了什么,急急把灵力撤回。

她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修为。

她和萧雁行是以普通百姓,寻常夫妻身份来求医的,如果此时她用灵术结界将人挡在外面,寂白宗定然会对他们求医背后的目的起疑,不利于他们调查死去婴孩的事。

箬竹眼睁睁看见身着灰色弟子服的人,缓慢推开房门。

她现在骑虎难下,如果惊慌出声不让人进来,那便是承认了自己没睡,并且听见了他方才在外头说的话。

作为一个怀胎九月的妇人,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对腹中胎儿有益的安胎药。只要她喊了站住,她孕妇的身份就站不住脚。所以,现在只能任由着那人进来。

箬竹掀了眼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漂浮在半空的孕灵丹重新吃入腹中。同时吞下的,还有萦绕在孕灵丹周围愈来愈浓的邪气。

胃腹痉挛,绞痛阵阵袭来。

也不知是因为邪气更重了,还是因为萧雁行不在,没人握住她的手传来温度。箬竹疼得眉峰皱出比川字更深的仄痕,死死咬紧后槽牙才没让闷哼溢出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