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萧雁行就像是对待年纪尚小,初出茅庐的弟弟,以这样的心态来看,便不存在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药膏中的草药渗入伤口难免有些刺痛,箬竹感受到手指下的皮肤在微微颤抖,她道:“若是疼,便喊出来,或是咬住被子,本尊不会笑话你。”

萧雁行仰起脖颈回头道:“不是的。”

“不是疼,是有点痒。”他说,“仙尊斗笠的纱幔,蹭到我的皮肤了,很痒。”

箬竹一愣,她的纱幔长至膝盖,为了不让萧雁行瞧见她的脸,在坐下弯腰时,前面那部分白纱难免与萧雁行的背部有所接触。纱幔的材质又软,便是他说的痒了。

只听萧雁行又道:“仙尊要不把纱幔掀上去吧。”

“不可。”箬竹拒绝。

这是她的伪装,不可能拆卸。

萧雁行单纯眨着眼睛:“为什么啊?”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也知道箬竹忽然慌乱拒绝的原因。因为这顶帷幔之下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仙尊。

但他并不准备直接拆穿,害箬竹丢面子,只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仙尊的样子,仙尊长得很美。”

箬竹隐匿在白纱后的老脸陡然一红,虽然明白萧雁行不是在夸她,但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在面对这种夸赞还没反应的。她清了清嗓子:“本尊戴着帷幔自然有本尊的理由。”

“你且趴好,本尊注意些,尽量不让这纱蹭着你就是了。”

之后的时间,箬竹单手小心翼翼扶着帽檐,只用另一只手给他抹药,萧雁行却觉得更痒了。

这回与纱幔无关,而是身后人仅用单边手指抹药,力道难免不是太足,轻柔指尖擦过,宛如雪花轻飘飘的,越发觉出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