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忍,终于是没有忍住,俯身干呕起来。

“喝口温水。”一只骨节分明如白玉无瑕的手,端着茶盏到唇边。

“谢谢。”箬竹下意识接过水,猛喝了两口,稍稍压下胃里难受。

她喝完,本能地再将茶盏朝来人递回去,而这一抬眼发现,眼前人竟是景问筠?

箬竹长叹出一口气,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死后乘船过忘川河,都还心心念念忘不掉他。她重新闭上眼睛,突然,船只翻过一个大浪头,险些把她甩下去。

意料之中的彻骨冰凉没有袭来,她没跌进忘川河,而是撞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箬竹伸手掐了掐接住她的东西,有温度的?软绵绵的?是真实触感?

她惊奇地又捏了两把,头顶忽而传来传来低声戏谑:“吾的腰,就这么好玩?”

箬竹点头,摸着确实挺舒服的。但她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对人不尊敬,于是赶紧摇头收回手:“不好玩不好玩,我没别的意思,也绝对不是馋你的身子,你别误会。就是单纯觉得,你摸上去,有点不像是鬼。”

“吾当然不是鬼。”声音道,“吾是你未过门的夫君。”

夫君?什么夫君?箬竹皱了眉头,怎么都走黄泉路了还有人占她便宜,真是晦气。

她一把推开那人的咸猪手,想自行坐稳。谁知,今日的忘川河似乎格外波涛汹涌,她掌心刚抵上人胸口,力气还没来得及释放出去,就又打来了一个波浪。

好巧不巧,这回船只随浪涛倾斜的方向,正是男子那头。箬竹本欲推他的动作,顺势成了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