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郊外共情前扯她头发,比如寺庙给她解药直接送入手中,再比如抽去她手中毛笔,还有方才拉她出门握着手腕亦是肌肤相贴。
这不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能做出的举动。
箬竹瞥了眼专心搭脉的景问筠,他侧颜脸廓弧度柔和,如果不是成天端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容貌应当是极清逸俊朗的。要是嘴角眉梢再挂点弧度,笑起来,更是能迷倒万千少女。
可景问筠没笑,他缓缓皱起了眉。
坐着就诊的男子也在观察他的神情,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能治?”
“能治。”景问筠回答他,“但这药却不好配,公子若是能等,吾明日早晨会来将药奉上。”
男子一听能治,哪还差这么几个时辰,兴奋地连连点头:“能等能等。”
景问筠无视他的激动,对箬竹道:“走吧。”
箬竹还盯着他的侧脸,在想景问筠洁癖的事儿,没听清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也就是这一瞬的迟疑,景问筠再度握上了她的手腕。
腕部触感微凉,箬竹登时回过神来,她看着景问筠修长有力的指骨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得出个最有可能的结论:选择性洁癖,又名假性洁癖。
回到他们原先的厢房中,箬竹立马就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那个男的身上,附了阴魂?”
她早在景问筠说红袖招阴气重时,就开了仙术,留了个心眼。
孰料,用仙术探查出来的结果,此处阴气确实浓厚,却丝毫没有怨气,可见这弥散整栋阁楼的阴气,并非又冤魂或厉鬼散出。
这种情况极其少见,至少是箬竹从没遇到过的。而方才景问筠在给男子搭脉时又皱了眉,便应当是连景问筠都觉棘手的情形,让箬竹越发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