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问筠见她又莫名其妙发起呆来,屈指直接在箬竹额头轻轻一敲:“又发愣?水。”
额间冰凉触感转瞬即逝,箬竹掀眼皮嗔他一眼,揉了揉额头,没好气地把水递出:“喏,给。”
景问筠却没立马接过,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白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棕色小药丸丢入水中,然后才从箬竹手里拿过盛水容器,手腕倾斜。
把水悉数泼在了花青脸上。
“诶?”箬竹来不及制止,花青的脸面和头发就已经湿透。她怒目震惊地看景问筠:“你这是做什么?!”
“她都那样了!你不懂得温柔体贴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她!”箬竹实在是被他的恶劣行径气到,说话也没再斟酌措辞语调,直接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景问筠,你是不是没有心?”
景问筠被她突然爆发的脾气弄得莫名,他怎样对花青了?他又为何要对个无关紧要的妖温柔体贴?
那药,是能解去秘药效用的某种奇药。本是极其珍贵的药,他身上仅就剩下最后两粒了,若非箬竹硬是要他救青蛇,他本连这药都不甚愿意拿出来。
景问筠自以为如今救妖已经是他莫大让步,试问能有哪个捉妖师会对心术不正的妖施救?可他都按照箬竹说的去做了,到头来却还摊上一句没有心?
他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说起来,他的确没有心,早在他修无情道时,就彻底摒弃了。
可奇怪的是,既然没有心,既然修了无情道,就应该遇万事万物皆处变不惊,绝不能像寻常人般有过大的情绪波动。那他刚刚是怎么回事?
因为箬竹的几句话,心里烦闷不已?
胸口似憋着一口气,堵塞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