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想着随即伸手往怀里摸去,那盏光芒璀璨的琉璃盏还在怀中。平素有池惟青在身边,她基本是用不上花银两的,所以内里东西半点没少。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豁出去了!

箬竹狠了狠心,把琉璃盏往连翘面前一放,说道:“你把这些带给九殿下,就说是我送给他的,不收他功德,只求借他法器一用。”

连翘的神色越发古怪:“你不是向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嘛,这回……”

“这回不亏。”箬竹打断她。

她又想起今日路边无粮可食的妇女孩童,野外焚烧的具具尸骨,还有收尸人最后的话。她心想,绝不能让池惟青的英名受损,不能让民乱爆发,不能让他和他的子民兵戎相见。

种种不能加在一起,只要做成了,就不亏。

不知从何时起,她居然会全然站在池惟青的角度思考问题了,处处以他的利益为先。

连翘做不了她的主,看出她心意已决,便只好拿着东西回天宫办事去了。

到了次日午时,全郡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皇帝御驾亲临,井要在城楼上为国祈福,为民祈雨。

所有祈福供品和流程都是临时定下的,除了看上去排场大,实际一点用处都没有。唯有箬竹心里清楚,只需等和雨神约定的时间到了,甘霖自然就降下来了。

但她没向池惟青坦白过身份,也就无法说今日这事儿和唯物主义或唯心主义都没关系,它是既定的事实。

而这会儿她站在池惟青身边,在离他最近的位置,还是看见了这个永远成竹于胸的帝王,眸中有不经意的光闪躲。是免不得在忧心,万一没能成功,万一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