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看来,箬竹的身子能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自行化解剧毒,便显得有些不寻常了。可她也曾说过,虞美人花毒对她无效,由此得见,这世上应当就有这样受天眷顾之人,百毒不侵。

池惟青摆手让太医退下。

在猎场中放出毒狼之人,他自会让江闻去查,决不轻饶。至于箬竹,他只觉得庆幸。

庆幸她有特殊体质,能化险为夷,能健康无恙。

也庆幸自己能遇到她,像是上天送来的福星。

“阿嚏——”寝殿中,箬竹打了个喷嚏从床上惊坐起。

她伸手挪了挪微痒的鼻子,环顾屋内。窗户关的严实,被子也没漏风,怎么会在这种天气打喷嚏?

“阿嚏——”难不成是有谁在惦记她?

又是一个她想不通的狐疑。

箬竹这晌十分清醒,方才会睡着只是因为蓦然惊觉自己竟动了情,脑子混乱得很,想要来场放空或逃避。

可当她醒来发现,存在的情绪依旧存在,爱意一旦被深掘,就再难装聋作哑重新掩埋回去。

箬竹掀开被褥起身,白日里那套赤色骑服已经被宫人褪下,约莫是怕她睡相不安分,骑服偏硬的质感会膈着皮肤。她便穿着绸衣,站到窗边,百无聊赖逗起透明水缸里成对的乌龟,顿时又觉恍惚。

两只小动物尚且可以携手在浅水,她却因人神阻隔,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