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见池惟青饶有笑意盯着她,箬竹无奈,配合他把这出戏演下去,端起药碗用汤匙搅了搅,舀起一勺喂去。

果然,在她手中汤匙要碰到池惟青嘴唇的刹那,陆晗霜僵硬地行了个礼:“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池惟青摆摆手,似是巴不得她赶紧走。

待陆晗霜脚步声远去,箬竹自然而然也想收回手。

但池惟青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箬竹手臂退却之前,微微倾身,自己凑过来将那勺药喝了。

“有点烫,爱妃替朕吹一吹。”

“……陛下,人已经走了,这戏可以不必演了。”

池惟青神色一顿,眸中并不明显的柔和顿时碎在冷瞳中,嗓音随之沉了下来:“你觉得朕是在跟你演戏?”

箬竹坦然回视她,直言不讳:“不然呢?陛下方才,难道不就是故意拿我来激陆姐姐吃醋的吗?”

音落,池惟青游离在她轻灵脸庞的目光一点点暗沉下来,像是眼瞳中睡卧了只雄狮猛虎猛然被吵醒,冷意在胸腔中起伏。

他不待见陆晗霜,把人晾在一边爱如何如何。滚了最好,非要留着碍眼就索性当空气视而不见。但箬竹居然以为他是在用她刺激陆晗霜吃醋?

初入宫时是这样,卖给陆晗霜春风一度朝暮霜。昨晚夜深也是这样,明里暗里要把他往邀月宫赶。现在还是这样,池惟青终于弄明白了!

他本以为是箬竹慕财,又脸皮薄,才会做出那些举动,现在看来……原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陆晗霜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