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箬竹心大,没觉得惊扰圣驾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只放在芸香那双手上,此时手掌撑着地面,显然是没能拿来她想要吃的糕点。

“发生什么事了?你起来说。”箬竹蹲下身,想要去扶芸香。

但芸香仍旧保持着姿势,额头贴地,她哪里敢动。

箬竹察觉到她后背微微发颤,这才意识到芸香应是在怕池惟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小皇帝有这么可怕吗?

她侧头去看贵妃榻上顾自品茶的池惟青,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而许是方才两人交谈还算投机,又存了些狎昵举动,所以箬竹并没有把池惟青和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形象重合起来。

她大喇喇道:“陛下快赦她起身。我的人胆子小,经不住吓。”

池惟青掀眸朝她望来,并没觉得她这略带使唤的语气有何不妥。淡淡“嗯”了声,算是允了箬竹的话。

这一幕在芸香看来就很不寻常了。自家主子非但没在陛下面前谦称“臣妾”,还敢要求陛下做事,并且立刻得到了同意。

这明显是得了圣宠的征兆啊!

既然自家主子有陛下宠着,那她们在宫里哪还需要看旁人眼色。芸香是这样想的,当即就把满腹苦水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从陆婕妤克扣她们月俸开始,到方才她在尚食局碰见陆婕妤身旁的倩儿狗仗人势,横刀夺点心。

桩桩件件都跟陆晗霜有关,听得箬竹赶紧捂住她嘴巴。

“我的祖宗呐,快别说了。”箬竹咬牙。

“为什么不说?”芸香是个耿直性子,咽不下去委屈,顿时理直气壮的更大声了,“奴婢说的都是事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