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琴和舒医生住一间房。
舒心看盛文修似乎有话要和婆婆谈,便借口出去,给祖孙二人留独处空间。
盛文修坐在床边,捻着被角,一下下地,反复地,给他外婆盖着。
他不言不语,但脾气都在动作上显露了出来,手指节泛着白。
“小修啊,别生气,啊。”余婉琴笑说,“外婆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还能像你们年轻人身子骨硬朗,是不是?”
余婉琴平躺在床上,说话不舒服,要坐起来。
盛文修轻轻扶着她,拿起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舒服地靠着。
低头握着她的手,一下下地,摩挲着她满是皱纹与青筋的皮肤松弛的手背。
他是他外婆养大的。
他小时候,外婆的手,还没有这么多苍老的皱纹。
余婉琴反手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肯定是今早起得太早,没休息好。以后外婆不起早了,日出也不看了,啊。”
盛文修抬头看向她,长长的睫毛,在他棕色的眸子里,投出一道道浅浅的阴影。
“我不生气,是心疼您。”
余婉琴笑着摇头,“你可不心疼我,你要是心疼我啊,就早找谈个女朋友了!外婆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
说着,余婉琴靠前了些,“说真的,外孙子,我看那个小月亮就挺好的。”
盛文修抬眸,“谁?”
“恒河上咱俩看见的那个,穿着金色纱丽的那个姑娘,站在船头,周围都是河灯,特别有意境,特别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