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躲进张逸斐的房间,在夜色中,赤着脚,走遍他房间的每个角落,将他房间的每样东西都翻来覆去的抚摸。
我送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被他精心呵护起来。哪怕是我随手摘得一朵花,也被他制成了干花,藏在他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每翻看一件物品,我似乎都能感受张逸斐当时的心情。
小心翼翼又不动声色的收纳着一切。
我躺在他的床上,透过他房间的窗户,望着窗外的月亮,光亮已经开始黯淡,轮廓也不再圆润。
晦月之时,这个世界将会毁灭。
我将脸埋进薄被里,轻嗅着上面残留的气味,手中抓着一张薄薄的纸片,渐渐陷入睡梦。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没了张逸斐接送,我第一次自己去搭公交上学。张妈要送我,被我拒绝了。我甩了甩头,昂首阔步的向公交车站走去。
坐了几站,我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张大龙?你竟然坐公交?!”陈调调指着我,惊讶地喊道。
我拨了拨头发,“大惊小怪。”
“你哥怎么不送你了?”他一屁股坐到我身边。
“他……出差去了。”我扭头看着窗外,一棵棵香樟树从我眼前掠过,绿油油的。
“哦!”他了然的点点头。
“你也坐这路公交?”
“对啊,我一直坐这路。你要是以后也坐的话,咱俩还能做个伴,不过你估计坐不了多久。”
“是啊,我坐不了多久。”我低声道。不仅我坐不了多久,你小子也坐不了多久了。
下了公交,叶润青就立在公交台上,望着我。
“叶,叶润青?”陈调调忽然有些结巴,“这么巧啊,你也坐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