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直起身:“但是做修士,最重要的是修为。”

炉鼎:“您知道为什么阿垣的脸毁了吗?因为他不顺从,无论怎么样都不顺从,越反抗越凄惨。”

“他第一次反抗,被打断了四肢,然后接起来。”

“第二次反抗,刺伤了一个修士,被灌了哑药。”

“第三次反抗,从后院冲到前堂,被剜掉眼睛。”

“他昨天终于成功了,但瞎了眼睛废了嗓子。那些新进来的人也动了逃跑的心思,但他们修为更差,也没有接应的人,还没跑出去就被抓回来,当着我们这些没有动的人的面,用锁灵钩穿透双腕双膝,吊在地牢里。”

“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今天还能站在您面前。”

谢韫大概知道他是谁什么意思。

炉鼎:“反正我在鱼欢宗过的也是这种日子,出去和在这里没什么分别。”

谢韫纳闷:“鱼欢宗不是门派吗?难道会逼着你们出去采花?”

炉鼎笑了:“哈哈哈哈……您一定出身真正的名门正派吧?就是那种专注修炼,从不走歪路子的正道。真的有这种门派吧?”

谢韫避开第一个问题:“也许有吧。”

炉鼎:“我们这种炉鼎,只能是被采补的一方,哪里有出去采花的资格。只有内门的弟子,才会修炼真正的双修功法,我们学的都是反哺其他修士的功法。”

谢韫敲击剑柄:“没有人逼你做炉鼎,你被困在飞银城这么久,鱼欢宗大概当你是个死人。你出去改换面貌,做个散修也行,实在不行混入凡人村镇,一辈子当个凡人也可以。”

炉鼎:“可是我的身份再怎么变,炉鼎的体质不会变,我托生成一个炉鼎,算是我命里如此。我这一辈子,注定逃不了。”

谢韫不再回话,垂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