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穿了身大红色镶金牡丹纹的长袍,头戴发冠,身躯凛凛,气势凌人,宫人看了眼差点腿软下跪,要不是对方先下跪,自己今日恐怕就闹笑话了。
人跪下了,宫人清了清嗓子,尖着声道,“御史台聂凿接旨”
聂凿额头贴地,从容而庄严,待宫人念完圣旨,他双手接过,然后感恩戴德地朝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宫人惊讶,这么多年,少有看到磕头如此虔诚的人,细观聂凿长相,眉似远山,眼若星辰,桀骜不驯又透着股温雅,宫人弯腰扶起他,“皇上说聂大人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聂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这句话,既是看聂府出手阔绰,又是看聂凿敬重皇上,有心卖他个人情,却不知霍权听得双腿打颤,高处不胜寒,皇上是要捧杀他啊。
定是这样了。
送走宫人,霍权六神无主地说了句赏就回屋去了,留管家大喜过望地重复他的话,“大人说赏,都去偏院,人者有份啊”
别看老管家年事已高,嗓门大得很,其声能穿墙杀人的那种,那句‘人者有份’尖锐得霍权差点绊倒,得亏冬青眼疾手快才没摔倒。
“大人额头又受伤了,可要擦点药?”
“不用。”比起将来上断头台的疼痛,这点不算什么,他说,“你也下去领赏吧。”
老管家看着聂凿长大,聂凿行事如何老管家再清楚不过,回到偏院就找钥匙打开库房的门,抬了整整两箱银子出来,每人两个银元宝,见人就给,到冬荣时,他抓了两把给冬荣,眯着眼道,“你小子像我年轻时候,来,多给你几个。”
冬荣接过,旁边小管事打趣道,“老管家,你开玩笑呢,荣管事比你年轻时高大威猛多了”
老管家不高兴了,“你小子多大点,见过我年轻的样子啊,我说冬荣像我就像我。”本来要给对方两个银元宝的,老管家心眼小不给了,那人赶紧改口,“老管家说的是。”
老管家这才把两个银元宝给他,“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清就糊弄我。”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