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说,病房是商郁自己选的。
黎俏知道,那是她的生日。
三一二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很轻易就能找到,因为门前有人把守。
黎俏脚步缓慢地走到病房附近,两名保镖看到她便恭敬地颔首,“少夫人。”
帕玛,只有商纵海的心腹才会称她为少夫人。
黎俏点了下头,拧开门把踱步入内。
病房里光线不亮,且有烟味,即便窗户大开,依旧散不尽的浓烈。
商郁孤身坐在靠近窗台的沙发一角,身上穿着病号服,手里夹着明明灭灭的烟头,透着孤独和萧索。
而他的手背还扎着滞留针,床头柜也摆满了大小不一的药瓶。
黎俏很想他,多日不见,思如狂。
他们不止没有见面,连电话也没打过。
等待,好像没有了尽头。
今天是除夕,他却一个人坐在病房抽烟,治疗的手段想来不会太平和,毕竟床头和床尾挂着绑带,那是狂躁症患者病发时才会使用的道具。
黎俏的心一下就缩成了团,她走过去,探出手指想摸摸他的脸。
但,男人冷漠地抬起头,暗邃的眸子异常犀利,“手拿开。”
除了俏俏,谁都不能碰他。
黎俏露在口罩外面的那双小鹿眼,酿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是我。”
商郁眸中凛冽刹那间消失殆尽,他的碎发有些长,遮在眉眼处,平白多了些柔软。
他呼吸略急,抬起带着滞留针的手,摘下了她的口罩。
直到黎俏整张脸都映入眼帘,男人眼底暗影重重,倾身向前就圈住了她的腰,苍白的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喉咙格外喑哑,“不是让你等我,怎么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