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贺琛,格外的沉默。
听到黎俏的询问,他晃了下酒杯,冰块的撞击声直击人心,“少衍怎么样了?”
“睡了。”黎俏臂弯搭在吧台边,头顶的木质吊灯落下一片朦胧的光,恰好照在她的脸上,让那些掩盖不住的烦闷无所遁形。
贺琛偏头看了她好几秒,收回目光,抿了抿唇,“他的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俏目光闪了闪,直视着前方的酒架,“很久之前猜出了一点,今晚是第一次撞见。”
贺琛又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饮,半晌后,他才沉声低语:“黎俏,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慎重决定。”
黎俏侧目而视,“好,你说。”
她认识贺琛时间不长,但甚少听到他如此严肃的口吻,就连用词也格外严谨。
慎重……
贺琛转首,和她目光交错的一刻,语出惊人,“少衍不止有偏执症,他还有轻度的狂躁症。”
黎俏的心瞬间沉了。
她回想着方才商郁的样子,才恍然醒悟,难怪他肌肉紧绷的不成样子,那是在压制攻击性的表现。
狂躁症,会伴随攻击性的行为。
贺琛看着黎俏收缩的瞳孔,幽幽叹息,目光望着前方,变得绵长而悠远,“他身上的病症表现很复杂,如果不是你们下车时我看到他拽着你上楼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的病不会再复发了。”
少衍有多珍视黎俏,这短短时日的接触他已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