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又质问陈氏,“你当日待念儿去的永定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回来不说?”
“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顾念心头一暖,向顾老夫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顾悦却是不依不饶,“祖母我知您向来偏向大姐姐,但是。女子婚前失贞兹事体大,一个弄不好就会连累顾府的名声。请祖母早下决断!”
她虽然未曾明说,但是在场众人都明白,失贞的女子不外乎几个下场:削了头发做姑子,或者是被送到偏远的庄子上。
更有那心狠的人家,把失贞女子悄悄弄死也不是不可能。
顾念淡淡一笑,“没有想到,二妹妹竟然如此恨我。”
顾悦当然恨她,这个粗鄙的女子居然一直占着程思未婚妻的名头。
这些年来,顾悦每次想起这件事就恨得牙根痒痒。
“今日,顾府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大家循声望去,但见薛怀瑾长身玉立,目光中尽是冷冽。
他原本生得极好,但因为素日神色冷清,便让人无端的觉得有些距离。
此时他心头恼怒至极,更仿佛一把将要出鞘的宝刀,刀尖对着的就是顾悦。
后者冷汗涔涔,却鬼迷心窍一般不肯后退。“怀瑾公子。你为何无缘无故替大姐姐说话?”
这话十分不客气,顾远宏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却见
薛怀瑾看了顾念一眼,这才慢慢的道:“因为当时我就在永定寺,在她的身边。”
“什么?不可能!”陈氏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怎么懊悔都已经收不回来。
顾远宏和顾老夫人、甚至顾贞贤都神色古怪地看过来,薛怀瑾笑了一下,道:“顾夫人如此肯定,想必当时也在附近?”
“却一直不可能出来,让顾念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不知顾夫人是何居心?”
“我?我能有什么居心,而且当时我也并不在场。”
顾念道:“怎么母亲忘了,当时母亲据说是脚崴了,让我独自上山。”
“说来也是奇怪,等我下山后找到母亲,母亲的脚居然已经好了,还和众位夫人谈笑风声。”
陈氏脸色煞白,不免下意识地去看顾远宏。后者思索片刻,道:“好了,这事暂且不论。”
又对着薛怀瑾道:“怀瑾公子,方才你说当时和小女在一处?”
薛怀瑾点头,“正是如此,当时确实有一个泼皮,不过并没能靠近顾姑娘。”
这话顾远宏是信的,薛怀瑾文武双全,有他在,顾念根本吃不了亏。
“既然有怀瑾公子证明,那就是真的了。”顾远宏这么一说,算是给这件事做了一个结论。
有人失望,有人却松了一口气,唯有顾念倏然跪倒在地,开口道:“父亲,请准许我和程思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