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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张灯结彩,鼓弦齐鸣,江府内外喜气洋洋。花轿先迎江怀瑾,十里红妆,去江府拜苏秦氏,再一齐回江府。江怀瑾于喜房等待,苏孚宴接宾客。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时,江府大门被倏然推开。

君兰息公然无视禁足,不请自来。

男儿家极为看重大喜之日,将心比心,苏孚息事宁人,邀君兰息入席。君兰息对江怀瑾确有几分情意,忍着难过,拼命灌苏孚酒。打着要二人过不成洞房花烛的心思。谁知区区三杯,苏孚借着醉态要告退!不要脸皮!君兰息算盘不成,气急败坏,挑事强灌,席上的盛太傅重重一咳。

苏孚脚步虚浮,由女仆扶至喜房。

江怀瑾端端坐在榻边,盖红盖头,身着百蝶呈祥喜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一点玉白的指尖,从长袖中伸出,从容放在膝盖上。

娶新郎啊——

整整一日,苏孚方有此深刻的观感。

喜公递过来喜秤,苏孚挑起盖头,江怀瑾上妆后,别有一番风韵,狭长凤眼瞥来,杂糅了清傲与羞怯。

鬼使神差,苏孚痴痴弯下腰。

房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笑声,江怀瑾赶紧抵住她。

喜公和仆从还未离开!

喜公打趣,催促:“快走,别在这碍眼,新娘子等着和新郎亲近呢!”

拴好屋门,苏孚从失态中走出,取交杯酒,与江怀瑾对饮。

江怀瑾被她盯得着恼,推她,手一抖,苏孚未喝尽的酒水,洒了一滴,落在江怀瑾前襟。

苏孚点一下,放到唇瓣。

江怀瑾脸腾地烧红:“你、你、你”

她无辜地说:“交杯酒,得饮尽,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