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回呼吸间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大脑有那么片刻完全空白,只来得及将双手背到身后,一直往高处跑的血压烧得他双颊发烫:“什么二楼?”
“按照排名,你的考场应该在一楼第一间。”时倦垂眸望着男孩子的发顶,“但我刚刚看见你从二楼走廊来到楼梯。”
江烬回不敢动弹,小声回答道:“我去年级组办公室了。”
年级组办公室?
那不就是昨晚那位年级组长的地方?
不待时倦继续问,江烬回便主动交代道:“我去问了化学竞赛的事。”
时倦回忆了一下,才从记忆里扒拉出那么点有关于这个竞赛的细枝末节:
他刚刚穿过来那天被化学老师叫去办公室写检讨,那时江烬回按照老师吩咐在一旁写的那张试卷,正是张竞赛题。
时倦问:“他们说什么了?”
“比赛就在元旦节返校之后,他们让我好好考。”江烬回从最初的紧张中缓过来,脑袋埋在对方的胸膛前,轻轻闭了一下眼,清楚地听到耳边的心跳。
一边鼓噪,一边平缓。
鼓噪的是自己,每一声他都再明白不过;而平缓的是另一个人,像是山石间一股又一股冒出来淙淙的清泉。
他听着,忽然忆起那天在医院里,医生站在他面前,说出“诱发心脏病”那几个字。
此刻回想起来,竟是格外遥远。
大约是就这么听着,实在很难想象这颗心脏某一天停止跳动的模样。
时倦低声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