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冷清清的冰箱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塞了不少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酸奶,布丁,蛋糕。
果汁,可乐,啤酒。
还有一些果蔬和面膜。
他看着这些跟自己不搭边的东西懵了一会儿,随后用手捞了捞最底层。
自己的瓶装啤酒不知什么时候喝完了,他随意抽了两听罐装的,走到阳台的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
不远处的沧江江面漆黑一片,但江对岸的高楼顶上仍有几块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像是不知疲倦般,在这深夜里继续着白日里的璀璨,将那几块五彩灯影映在了墨色的江面上。
街上已经几乎没了行人,只有蚂蚁大小般的汽车偶尔过往,也不知是出发还是回家。
一抹猩红在许霁深修长的指间忽明忽暗,他盯着被风吹得灯影闪动的江面,思绪突然飘回到若干年前。
他并不时常回忆过去。
也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去回避。
他不愿再去回忆当初母亲将他带回许家的那天,他哭着哀求不要送走自己的落魄模样。
他也不愿再去回忆母亲松开手离开时,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的决绝背影。
每次回“家”时,他也不愿去回想刚到许家的那几年,许齐昌是怎么无视他,郑曼龄是怎么在私下不带脏字的讽刺他是个没娘要的野种。
十五岁之前,他在许家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个家不是真的家。
也没有哪里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