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树早在春风的抚慰下冒出了新芽,今天的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似乎可以润入心底,时春想:如果不是学校突如其来的那些事,应该会是不错的一天。
“被事情难住了?”在两人漫长的沉默后,卞和看似闲聊般地问她。
时春心里一怔,明明从戚卫礼的办公室出来后,她以为已经将那些情绪隐藏好了,没想到卞和不过几眼便看了出来。
既然已经被看了出来,时春也不想隐瞒,直接摆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略带惋惜:“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在心理医生面前,瞒不瞒都有些多余。”卞和轻飘飘地说。
这是时春第一次听卞和提起他的职业,他离开桐湾之后的事,她并没有刻意去问,而他似乎也并不想着重提起,甚至于他和戚卫礼是怎么认识的,她都不知。
如果不是好几次机缘巧合,卞和甚至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她见过卞和房间那些厚厚的心理学著作,住所地址是当初戚卫礼告诉她的,甚至于他和戚卫礼的故事都是从戚卫礼那儿打听到的。
她不主动向卞和问起,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合适,又或者是认为已然没了这些必要。
“卞和,我们还是朋友吧?”
时春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不过这在卞和看来并没有什么,只是本来打算揉时春头发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他并不想让时春有所困恼。
“难不成我说不是,就真的不是了?我认识的宿时春好像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