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时春才忽然抬起头,没有解释,只是哽咽着说了句“谢谢”。

卞和显然不适应时春的转变,换作以前,时春一定会边哭边闹,说着一些毫无关联的话,然后顺便在他这里要上一包小零食。

“想吃什么,给你买。”卞和难得主动地开口,像是极力想把这一切维系成之前的样子,他还没有离开前的样子。

时春明显一怔,但是很快恢复过来,摇摇头:“不用,我先回去吧,不然爷爷又该说我不关心他了。”

“那我送你回去?”虽是问句,但是卞和已经明显地朝时春家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时春想了想,终是没有拒绝,跟在卞和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她知道卞和在等着她却也不着急跟上去。

刚才她差点就以为这一切都发生在卞和没有离开前,被欺负了,可以趴在卞和怀里哭;考砸了,可以趴在卞和怀里哭,甚至于摔一跤,也可以在卞和怀里哭,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可以再这样。

出来接她的是牧休言,宿母和奶奶正在准备午饭。因为时春还有设计需要准备,牧休言也并不是可以随便闲着的人,两人准备下午就回桑中,宿爷爷现在应该已经被电视勾去了魂。

看见牧休言的时候,卞和并没有多惊讶,倒是牧休言,显然没有平时冷静,看着时春因为哭过而粘在一起的睫毛,下意识地皱起眉,却还是礼貌地和卞和道着谢。

“你好,卞和,时春一直把我当作大哥哥。”卞和脸上不改的笑容,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像是被裹了一层暖阳。

牧休言倒不介意,礼貌地和卞和握了握手:“牧休言,时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