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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跟孟周翰一醒来就神志清醒,应答无碍不同,他刚醒来时意识其实不是那么清明,虚弱嗜睡,往往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应答不了几句就又昏睡过去。慢慢的神志越来越清醒了,却也已经错过了表明自我的最佳时机。

听着孟周翰的妈妈叫他“小凡”,纯然作为一位母亲又欣喜又不由自主落泪的在一旁说着“他”的童年趣事,哄他开心,全心全意但显然不是那么擅长的照顾陪伴他,时小凡实在说不出——我不是你儿子——这种话。

他一直认为自己还挺擅长跟长辈相处的,但实际遇到了才知道,有些东西童年时没有学会,就一辈子都学不会了。比如说,在被妈妈喜爱着的情况下,如何毫无心理负担的做回自己。

他特别特别害怕把孟周翰他妈妈给弄哭了。

反正肯定会找到孟周翰,跟他换回去,何必还要让他的妈妈跟着为此焦灼痛苦呢?

时小凡想明白之后,也就不做纠结。

姑且专心做康复训练。

孟周翰的身体躺了整整两个月。底子再好,护理得再妥当,体质也肯定会变差。

刚醒过来那阵子,没人扶着他自己都坐不起来。

所幸经过这阵子的调理复健之后,身上力气已经渐渐恢复,手能握住东西,脚也可以自主下地行走了。

这阵子,时小凡就经常握着孟周翰的手机发呆。

就算不知道解屏图案,他也有多种方法可以跳过密码和解屏图拨出电话。

实际上,就算不用孟周翰的手机,随便找个人借用一下,也可以轻松把电话拨出去。

何况,他其实已经意外解开了孟周翰的锁屏图——居然跟他用的是同一个图案。

他想要打给苏禾。

梦中他依稀记得,苏禾想让他回去,苏禾想知道他的生死和下落。

但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却分辨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