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耳后头发垂落下来,扰到了他的鼻梁。他将了将鼻子就要打喷嚏,苏禾赶紧用平板挡住。
苏禾:……
算了算了,她暗笑着,这男人太糙了。根本就不适合这种小布尔乔亚式的悲伤温柔。
她坐回去,继续读文献。
而她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耐心温柔,在他醒过来发现她不理她,于是手贱掀开她的降噪耳机,并且还因为没抓牢而让耳机扣回到她耳朵上后,瞬间消散无踪。
苏禾:……你是个小学生吗?三分钟不理你就要揪小姑娘的麻花辫?!
但这种想揪他耳朵的暴躁,在对上他目光的那刻,就一扑而散了。
——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茫然和无助。
他的眼角天生微微下垂着,睫毛又长又直,在阳光下显出杂草般的质感。就像一头温柔的小马驹。
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笑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的干净和纯粹。
然而天生温柔的眼睛,最直白传达的情绪,却从来都不是笑与不笑。
“……”他看了她好久,才问,“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9章 穷小子(下) 孟周翰的人生观,正在疯……
孟周翰没意识到刚刚自己睡着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睡好。
任是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去了赖以立足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父母亲人、社会关系和150亿美元的财产继承权,都不可能睡安稳了。更不用说他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丢失,而纯粹是因为身体被人给鸠占鹊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