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丹阳看着他,道:“我们谈谈吧。”说着就看元真,“师弟,你带季柯和其他人离开。”
元真看向逍遥子,终于得来他首肯。这才率着弟子离开,临走时,拉走了季柯。
季柯走前,回头望了一眼,只是风雪迷了他的眼睛,是以看不清雪中人的背影。
元真安顿好惶惶的弟子,方有空回身。见季柯遥遥站在那里,只往望月峰顶看,可是依现在的视角,是根本看不到什么的。元真走到季柯身边,风雪中两人并肩而立,久久无语。过得会,元真才道:“季师兄来剑门,也有两个多月了。”
季柯回神:“才两个月?”他竟觉得许久了。
元真看了看他,忽然说:“大师兄坑你,你生气吗?”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生气。”其实气得要死。季柯却说,“我与丹阳在一处,你们为何一点也不惊讶。我是个男人,还是个魔头。”
“魔如何,妖如何,人又如何。不都是天下苍生。若你心怀不正,师兄一定不会容忍。”这位温和的三弟子轻轻拉起季柯的手,“大师兄心如明镜,不染尘埃。他认定的人,一定也是世上最好的。或许对大师兄来说,是好的。世间情爱皆发自内心,我们从不去刻意强求,或是有心阻挠。”
与剑门的人比豁达,恐怕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要输。季柯从前最不屑满口说着大义的修士,如果丹阳如此,剑门如此,他恐怕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偏偏不是。这里的人,不算正,不算邪,不论你怎么对他们,都仿佛打在明镜上,从中看到自己的嘴脸。
元真这通话,倒叫季柯觉得,一向自认洒脱于世的他,反而拘泥在条框中。
“季师兄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剑门没有二师兄?”
季柯哦一声:“我听外面的人说,许是半路道陨了?所以你们从不提起。”他也没有上心去问。毕竟二师兄还是小师弟,都不过一个称呼,于当时的他而言,只是权宜之计。
元真笑道:“世人不知,就会多加猜测。”今日虽至如此境地,他痛心于剑门遭遇,心伤于师弟落难,迷茫于未来处境,但有一点不变,不论如何,总归是从不放弃希望。就像太华山的雪再冰冷,太阳每天都会从山间爬出来,就算被云遮住也没一日落下。
他徐徐道:“师父总说大师兄是天赐麟儿,是上天在他剑途迷茫时赐予他的宝物。他名丹阳,师父希望他如耀阳一般照彻剑门,更愿他心如火,免得落于剑修冰冷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