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书凝微笑道:“还是说,外头所传俱是真,贵门大师兄已卧病不起,强弩之末。非得靠我门长老炼制的玉香花凝露,方能回复元气一二。”
四周忽然一片寂静无声。就连树叶都停止了摆动。
只在两个呼吸吐纳间,季柯才淡淡一笑,道:“都有些谁传的谣言,不妨说出名来。”
他这话极其寻常,与君共事近百年的摩罗那却深知从前大王脾性,从中听出了一丝血气。
元真与元武俱察觉空气中风雷涌动,一丝紧张的氛围蔓延开来,元武悄悄并出两指,却被元真不声不响地给按了下去。他心中一动,侧目瞧去,但见三师兄面色平和,瞧不出任何一丝异样。元武眼神一垂,便将手劲松了下来。
松书凝与季柯对视不过一瞬,却如同瞧见了漫天风霜。片刻,方说:“空穴来风,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玩笑话而已,季师叔又何必追根溯源。”
“我可不觉得哪里好笑。”季柯扯扯嘴角,然后他微一侧身,就叫上了诸明宣,“诸长老好福气,师弟伶牙俐齿,徒弟不遑多让。眼下你都能享清福,出门不必操心了。”
松书凝脸色一变。
季柯将他与裴成碧相提并论,而裴成碧与诸明宣之间的恩怨心结,连他们自己都久久不能解,又岂是外人所能道。这话不吝于在诸明宣心口又插了一刀。
他一眼看去,果见诸明宣面色一白,良久才说:“不错,果真是我福气。”只是福气两个字,却说得又萧索又落寞,笑比哭还要难看了。
见此情形,裴成碧恨得牙痒,但碍于身份,一时说‘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硬是忍住了没有蹦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