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人是吧,挺能耐的。
明明都安排好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是如何和丹阳剖心置腹说出什么大师兄不在总要二师兄打理这种话的,季柯就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没把人扔下跑路。头一回不清楚底细,被人拎上剑门坑就算了。第二回 有机会走,还要自己把自己送上门。他真傻,真的。
还没走出两步,便听身后一声低咳。
季柯心中一动,步子便迟疑了一些。
然后垂在袖间的手就被握住了。
那手指腹带薄茧,修长白皙,明明是如寒冰一样锋冷,捂久了,也能有一些温度。它从前握的只有惊鸿剑,剑柄是冰冷无情的。季柯手指动了动,便觉得那双手试探着紧了紧。
“你……”
“还去神剑冢吗?”
丹阳问。
这个人一定又在诓他。季柯想。
“我只是不想和你有所隐瞒,才据实以告。但你如果生气,也是当然。”
摩罗那背着他们研究地上的鹤。太华山有很多鹤,不圈养,自由来去。它们爱落在林间便是林间,山间便是山间。若弟子在广场练剑,偶尔便也会见那么一两只歪着脑袋仔细看的。天下生灵皆有灵,说不准哪天便从中悟道了呢。
其实丹阳确实没有故意说什么,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要表心意,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奇怪的宗门呆久了,就听他们直言直语习惯了,以致自己也学起这些名门正派的修士来,做些违背往昔常理的事。再说若这种小事都忍不下成何大业!季柯这样想着。便听身后丹阳道。
“那我们收拾一下,两个时辰后出发吧。”
什么?季柯瞪圆了眼睛,迅速转过身:“我还没说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