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忽然想起了儿子贺子沐。

贺言当年的处境，会不会也是和儿子之前一样？如果她没有失忆，沐沐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贺言？

这么一想，她心里怪难受的。

于绵不太会安慰人，想了想，选择伸手握住了贺言的手。

天冷了，他的手掌也冷冰冰的。当手被女人的手一点点焐热的时候，缄默不语的贺言，终于听到那边传来声音。

“老公你有我。”于绵觉得这话让她怪不自然的，又补充，“还有沐沐。”

男人抬眸看去，幽深的瞳里倒影着妻子真诚的脸，一时间分不清她是装的，还是真话。

他看着她，薄唇掀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远拥有谁。”

贺言虽然笑着，笑容却显得十分凉薄。

他比任何人清楚，等到于绵恢复记忆的那天，她还是会抛下他的，因为她的心里没有他。

这个女人可以对谁都好，唯独对他狠。

——“各取所需的婚姻，谁当真，谁就是蠢。”

时隔多年，这句话依旧清晰刺耳。

谁当真谁蠢？

他还真蠢过一次，怎么会再蠢第二次？

车门打开，外面的微冷空气灌入车里，已经走出车子的贺言，朝马路对面学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