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书院住了,放了学就回家帮她,晚上再熬夜念书。
舍不得灯油钱,就常坐在外面捧着卷书读。
外面下雪又有月亮照着,亮堂,可是冷啊。
冬天到了,冷得孟敬仲手上都起冻疮了,她半夜起床悄悄看了一眼,看到大哥进屋的时候冻得面色发青,浑身不住的打摆子。
他这么文弱的书生,论身体素质还不如她呢!
她只好随便找了个由头:“哥,快要县试了。”
“嗯。”
刚把手伸进盆子里,孟敬仲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冬天的水冷得像冰一样,手指才伸进去没一会儿,先是刺痛,紧跟着就麻了,红肿。
他简直没法想象从前他在书院里的时候,屏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你不去看看吗?”
孟敬仲又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搓了一会儿衣服,才温和道:“我相信他们。”
不去,或许也是怕联想到自身。
不过他相信张先生和俞先生,相信在俞先生和张先生的教导下,蓬仙、保儿、衍儿、李郸……一个一个名字从嘴边念过。
他相信他们一定能考过去的,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考过县试、乡试……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