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一翻纸巾盒,才发现里面的抽纸已经用完了。
他去储物间拿新的抽纸来换,神色如常仿佛无事发生,“溪溪,小笼包趁热吃。要不要蘸醋?”
她失神地点点头,他就给她倒了一碟醋,坐在餐桌的另一侧看她。许久,释然一笑。
“幸好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爸爸没什么不放心的。”
-
凌晨一点四十分。
吊瓶见底,裴越泽喊护士来拔针,陆梦溪不安地挣了挣,他捉住她的手按压止血。
陆梦溪半昏半醒,微微睁了眼,问了句:“这是哪儿啊?”
“医院。你晕倒了,高烧,刚挂完水。 ”裴越泽见她醒来还怔了一下,忘了松开她的手,只把起因经过解释给她听,声线温和,“饿不饿?想吃什么?”
陆梦溪似乎还没清醒过来,喃喃道,“小笼包。”
裴越泽没听清,“嗯?”
“我想吃老杨早餐馆的小笼包了……”陆梦溪忽然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又闭眼昏睡了过去,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裴越泽的心轻轻一揪,想了想,走出病房拨通何丛的电话。
通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何丛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谁啊这么烦人,大晚上的还打电话来……欸?裴总?”
裴越泽说:“……耽误你休息了。”
何丛刚刚那股迷糊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没事儿,不耽误,我正好饿了,打算吃点夜宵。裴总您有什么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