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与生俱来的骄矜,但他隐藏得很好,所以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可骨子里的矜贵总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即便是在忍着不耐应付,也显得周全而礼貌。
真是迷人。
“裴先生,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就常听长辈提起你。”赵恬丽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微微羞赧地垂下眼。
我常听长辈提起你。
裴越泽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陆梦溪抱着书本立在树下,白色棉麻长裙,清淡得像一幅水墨泼就的画。他从她身边走过,她唤住他,发梢和裙角在风中微扬,清澈漂亮的一双眼睛望着他,说:“我常听长辈提起你。”
裴越泽不由自主地一笑。
赵恬丽看见他微扬的唇角,心底暗生得意。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一个真心爱慕他的人。
赵恬丽很确信这一点。
“所以……我对你一直有朦胧的好感。”她说得很直接,却又如少女吐露心事般别开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唇微笑,“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你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就是暗示的意味太浓了。
裴越泽收起笑意,神色淡漠下来,无意识地抚了抚手上的戒指,“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赵恬丽听圈子里的人提过裴越泽结婚的事,但她不知道结婚对象是谁,只知道是易家的女儿。
“这种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你心里也挺抵触的吧?”
赵恬丽惋惜而同情地望着他,忽然上前一步,极轻地抱了他一下,一触即离。
裴越泽周身气息都冷了下去,声线泛凉,“赵小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