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闻言,毫不心软地把机会传给了队里的一辩选手:“迢迢,你简单给我们罗列一下。”
“好。”苏迢迢应下,跟刚才那个神挡杀神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一遇上学姐就换了副乖巧听话的嘴脸, 尽量简洁地概括了她刚才的发言。
毕竟马佳和颂有这么多场性别议题的经验在, 很多话只用说前半句她就能想到后半句, 根本不会像刚刚的某位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多次打岔。
“……除了刚刚提到的这两点, 新国辩那场比赛的反方还有一个论,认为性别平权的内涵不仅仅是刻板的男性与女性享受同等权利, 还包括性少数群体与性多数群体一样享有同等的权利。但“女士优先”这个词显然辐射不了这么大的范围, 这个辩题忽视了性少数者的存在, 本质上仍然带有性别二元论的霸权色彩。”
苏迢迢刚刚因为跟某人缠斗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没来得及讲这一点,话到最后又补充道:“这一点的视野确实很宽广,非常政治正确——虽然政治正确这个词这几年来已经被彻底污名化了。但有点可惜的是,在那场比赛里这个论打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
马佳和颂很快回答:“这个论本身没有问题, 但放在赛场上会很难操作,容易给人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尤其国内对于性少数的政治敏感度不像国外这么高。
“更何况今天这个辩题只是谈‘女士优先’这个口号到底有没有利,对方完全可以回答性少数群体当然也可以有针对性少数群体的政策,但我们今天这个辩题只谈‘女士优先’,男性和女性的平等是性别平权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当然可以只谈‘女士优先’有无利好性别平权,这一来反方的攻击就无效了。”
路佳听到这儿,开口提问:“那我们要是打‘女士优先’这个口号会进一步巩固刻板印象,同时也让性少数群体在性别平权运动中变得更加弱势和隐形,这样能攻击到吗?”
“说实话,这么打有点扯,现在普遍的共识是女性权益提高能惠及性少数群体,这个论出来很脱离实际。”
马佳和颂一针见血地指出,随后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所以我会劝你们最好放弃这个点,在这块花太多力气只会得不偿失。真正的重点还是迢迢刚才提到的那个论,‘女士优先’这个词只是假关爱女性之名加固刻板印象,甚至只是父权制的糖衣炮弹,让女性甘愿待在‘女士优先’的牢笼里,长此以往是在削弱女性的力量,性别平权永远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