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他面露意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刚在包厢都没看到你。”
说话间常遇早已恢复自如。
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谁都善于伪装,谁都善于掩饰。我们最会的就是戴着面具示人。
南絮轻声说:“我没打算参加同学会,下午去了趟雨菲家,这会儿刚回来。刚才路过西子人家,远远看到你,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常遇赶紧把手里的烟掐掉,轻轻笑了笑,“里面怪没有意思的,我抽根烟也准备走了。我应该跟你学的,这同学会就不该来。”
寡淡的笑容,绕是他伪装地再好,也难掩眼底的落寞。
一个人心若是空的,眼神永远都是空洞暗淡的,找不到光。
所谓如沐春风,所谓谈吐自如,一切皆是假象,无非是强颜欢笑。
南絮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再次开口:“常遇,有些话我今天只说一遍,以后不会再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就请认真听完。”
常遇站直身体,“南絮,你说,我听着。”
“这几年咱两一直没联系,我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们都能走出来。雨菲在那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他挑了挑眉反问:“那你走出来了吗?”
“我走出来了。”南絮极力稳住声线,不让自己泄露情绪。
常遇愣了愣,迅速扯出笑容,音色嘶哑难耐,“那很好啊!我也会努力的。”
强颜欢笑,南絮看着真心心疼。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好像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尽数显得苍白了。
她张了张嘴,说了一句加油。
这句话是万金油,任何场合都可以用。可是对于一个内心枯萎多年的男人来说,这句话只会显得敷衍,毫无诚意。
加油,他还加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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