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病得不轻

翁道衡可乐还没喝完,打算再抿一小口,结果饮料瓶抬手给撞翻了,饮料瓶“嘭”地一声掉在地上,任野的外套上全是可乐。

翁道衡很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掏出纸巾给他擦外套,还好任野的外套是防水的。任野微微垂下眼皮,静静地看着靠近帮他擦外套的翁道衡,一点反应也没有,翁道衡露出的眉眼低垂着,微微皱眉,因为尴尬露出的耳尖有一点点红。

任野是有洁癖的,但是他好像忘记去反应这些了,只呆呆地看着翁道衡凑近的侧脸。

前面的两个女孩因为听到动静回头查看,一回头就看到翁道衡的手拿着纸巾抵在任野的胸口,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前面的一个女孩看到他们的姿势有一点想歪了,以为他们隔着口罩接吻,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

翁道衡不明所以地回头,前座另一个女生看到他半露出的眉眼,觉得有些眼熟,看了看

还在屏幕上的安泽,小声地说了一句:“安泽……”

另一个女孩一听也忍不住瞪眼看向翁道衡和任野。

任野突然将翁道衡的脸转过来按在肩头,一只手穿过他柔软的头发扣在他后脑勺上,有些不悦地抬眼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姑娘有被他的气势所骇到,连忙转了过去。

任野这才放开翁道衡。

翁道衡被他这么突然一下弄得帽子差点掀飞出去,正想抬头问他什么毛病,一抬眼对上任野沉静的眼神,他小声问:“走吗?”翁道衡点了点头,两个人起身离开了影厅。

彩蛋放完了,前座两个女孩还傻傻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离开。

“介二位姑娘,你们肘不肘?”打扫的大妈站在她们跟前有些困惑地看着石化的这二人。

其中一个女生的喉咙里克制地发出了水开了的声音,她兴奋地拉住自己的姐妹,两眼发光,说了一句打扫大妈不能理解的话。

“我好像……我好像磕到不得了的啦。”

“介说的嘛,好好的个人,看个电影就疯了,介电影就那么好看?”大妈一边看着两个姑娘手舞足蹈的背影一边小声嘀咕。

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冬天的早晨还伪装得像夜晚,湿冷的寒气冲淡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你冷吗?”任野回头问他。

“还好。”翁道衡语气平淡,眼光落在了远方。

任野顿了一下,两个人好像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仿佛凝滞住了,突然任野开口说:“我请你吃早饭,然后送你回家吧。”

翁道衡转头瞥了他一眼,任野睫毛扇了扇,好似怕被拒绝似的,说:“是我考虑不周,约师哥凌晨场。”

“好。”翁道衡确实折腾了大半夜有点饿了。

他坐进任野的副驾驶,两个人去了电影院附近的一个广式早茶餐厅,定了一个包厢,按着菜单点了一些招牌的早点。

这家餐厅口味还算正宗,翁道衡咬着蟹黄包想,任野坐在对面闷头嗦粉,翁道衡看了一眼说:“你又能吃香菜了?”

任野从碗里抬头,说:“偶尔吃也能吃。”

他眼睛半垂下去,语气里透露着点怀念:“你还记得。”

翁道衡抿着茶,听他这样一说,脾气很好地弯起嘴角:“

因为我见过的挑食的人很少,你这样的属实罕见。”

任野闷头“嗯”了一声,两个人又没有话说了。

翁道衡默默地心里思忖了一阵,突然问他:“拍完《食肉动物》为什么没有再没有联系过我?”

任野猛然抬眼看他,眼睛里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脸神情复杂,他躲过自己的目光,然后语气平淡:“都那样了,还是不要打扰了。”

这下换翁道衡迷惑加茫然了,“那样”是“哪样”?他和任野难道发生过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蹙眉,眉眼微微压下,带着寒气:“那样?那样是怎样?我得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