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蔡丹觉得这年代洗被单真是…糊弄。
就是在木盆里放上水,在床单上涂抹一些草木灰,然后像揉面一样的开始揉搓。
之后将“洗”过的被单直接放水泡子里投洗,洗去草木灰,也就得了。
这怕不是洗了个寂寞。
她可看的清清楚楚,被单上的“痕迹”一点没掉。
估计就是洗洗汗味和灰土。
其他的都够呛。
就这样,蔡母还说呢,“这被单不脏,揉吧两下就行,可别使劲搓,布都给扯吧坏了。”
蔡丹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布单上的一处“圈圈”,“娘,这没洗掉。”
蔡母看了眼,毫不在意,“那都吃进布里了,洗不掉了,这诃堎(脏东西)都是你尿的,大圈套小圈的。”
蔡丹:您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不尿床!”
蔡母笑着安抚,“你现在不尿了,是以前尿的。”
蔡丹翻了个白眼。
蔡母将被单、枕套拧了水,再次放入木盆,“行了回家,中午娘做萝卜片蘸鸡蛋酱吃。”
蔡丹将木筐里的草叶子扔了,又磕了磕,将草木灰都磕出去,赶紧小跑着跟上蔡母。
路上又遇到好几个亲戚,看来待不住的不只蔡母。
对于蔡母要做的萝卜片和鸡蛋酱,她还算喜欢。
其实萝卜片就是水煮菜。
就是将大萝卜洗净切片,然后热水下锅焯熟,捞出来拿手挤干,这菜就做成了。
这道菜的灵魂是酱。
蔡丹自然更想吃牛肉酱、猪肉酱的。
可惜想也白想。
鸡蛋酱还是可以惦记惦记的。
转而想到,“娘,家里一点油都没了。”
鸡蛋酱再不用油,鸡蛋总要炒一下的吧。
蔡母停了下,“先去你奶那儿借点,该发油票了。”
每年交完公粮,政府会评优秀大队,然后发给各大队一些票据。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油票、布票和棉花票。
至于副食票,好的年头有,多数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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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母将被单、枕套都展开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