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此时此刻的江煜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冰冷,苍白,空洞。

仿佛从高高的云端,跌进了黏腻的沼泽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腐烂。

“……”

可能是犯贱吧,明明对方当初毫不留情地杀了她,然而在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云竹竟然一点报复的快意也没有。

这样地活着……她情愿宗门直接杀了他。

“但是,我觉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凶诶,还有点好看。”

小姑娘摸了摸云竹的尾巴,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在别人耳中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好看……?】

似乎是被这个词汇勾起了什么回忆,云竹下意识地抖了抖耳尖。

这时候,宴小七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害怕起来。

“云云你看,那个小哥哥的脊柱上是不是好像还……穿着铁环啊,看起来好疼的样子。”

“……”

云竹认出来了,那是诫堂最残忍的酷刑之一,用刻下禁咒的玄铁环穿过每一节脊椎。

不论是穿环的过程,还是以后,受刑人时时刻刻都会承受某种足以摧毁理智的恐怖痛楚,直至死去。

“……”

云竹没说话,然而小狐狸的喉咙里却无意识地发出了低低的呜咽。

看到曾经豁出性命护着的小徒弟,变成了弑师叛道的罪人,等下还要上玄冥台被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