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她的人会知道,云竹在越愤怒的时候,反而看起来会越是冷静。
魏延很诧异对方竟然还不出手,但此刻他已然满心被阴暗的快意所填满,自从当年他哥哥被云竹斩断双腿之后,两宗就结下了难以磨灭的梁子。
只是中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和纠葛,不得不忍下这一口气。如今现在,杀了那女人最喜爱的亲传弟子,倒也算是还之一报了。
然而
在男人挥剑斩下的瞬间,那剑刃最后却堪堪停止在了少年的咽喉前半寸之处,再不能前进分毫。
江煜单手抓着剑刃,大量的血液从少年冰白的指缝中争先恐扣的涌出来。
而同时,他安静地抬起眸子,原本隐忍痛苦的神色一瞬间褪去,仿佛一泓寒潭般沉寂无波,泛不出半点碎光。
江煜定定地盯了他几秒,那目光像是穿过□□直击灵魂,“——你是谁?”
这三个字犹如电击,瞬间让男人的瞳孔骤然颤动一瞬。不过,少年似乎只是单纯地询问,并未期盼一个答案。
因为下一瞬
晴空骤暗,千里墨云起,梵雷落!
所有人都惊惧不定地愕然抬头,地动山摇中,直径长达数十米万千雷光便犹如龙蛇般交织缠绕,怒吼着悍然降下。
被宴凉加固过的水镜这一次,再也没有出现裂纹,当即应声而碎,化作无数齑粉泯灭在狂风之中。
没有人认为江煜真的能使用梵天咒,那可是元婴才能完全掌控的引雷术,甚至能够重创撕裂归元宗的护山大阵,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被一个筑基弟子掌控?
就算是它的创始者云竹,也不可能在筑基时期就做到!
每一个……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然而这一刹那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已然震撼到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