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路过烧烤店而不入,徐慢相信没有人能拥有这么坚强的意志力。
徐慢下车后,大大咧咧地在塑料矮凳上坐下,只是当沈斯远要坐下时,她忽而阻止了他的动作:“等一下。”
“嗯?”
徐慢从桌面随手扯了张纸巾,把凳子上的油渍擦了一遍,她心疼沈斯远这身死贵的西装,万一沾上油就直接报废了。
或许是因为徐慢以前足够穷,所以许多事情她都习惯和钱挂钩,就像现在,她想到的是,沈斯远身上这套西装,都差不多可以买下半个烧烤摊了。
擦干净后,徐慢对沈斯远说:“现在好了。”
沈斯远不知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没事,我没那么多讲究,脏了洗干净就是。”
他和江廷那样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人不同,他习惯了贫穷困苦的生活,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色,他从小就领着补助金长大,吃穿用度都是有什么就穿什么,有什么就用什么。一张沾了污渍的凳子在他眼里其实算不上什么。
徐慢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但也能感觉到沈斯远的情绪在顷刻间冷了半截。
热气腾腾的烧烤端了上来,徐慢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叫了两瓶啤酒,她知道沈斯远不大能喝酒,所以特意和他说:“你喝半瓶,我可以喝一瓶半。”
沈斯远被徐慢豪迈的语气和作风逗得笑了笑,他问:“怎么突然想喝酒?”
在国外这几年,徐慢主动要求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细想起来,每一次喝酒似乎都不是为了庆祝什么,就像现在,徐慢的脸上明明挂着笑容,沈斯远却觉得她像是在掩饰。
徐慢刚想回答他的问题,酒就端了上来。
其实她想说,她喝酒,是为了今晚能好好地睡一觉。
好像从那天见到江廷起,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总是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那个噩梦,在重生的第一年她也曾梦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