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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江廷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独自去了一趟国外。
在长达一个月的思考后,他认为他需要整理自己对徐慢的感情。
他想,或许强制自己不再见到徐慢会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他相信久而久之,就会渐渐消散对徐慢的感情。
他去了尼斯,法国东南部的一个城市。
津城和尼斯之间有七个小时的时差:
当徐慢早上起床趿拉着拖鞋刷牙时,江廷正好入睡,睡前他又看了一眼去年在蓉城邹成浩为他们拍的那张合照,照片里徐慢蹲在地上摘草莓,忽然抬起头冲他笑,江廷的手指在删除键上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松开了;
而当他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坐在饭厅里吃早餐时,徐慢正在新公司的会议室里和同事一起讨论新项目的设计方案;
中午,他在马塞纳广场的长椅上看陌生的男女来来往往,徐慢在楼道里边抽烟边找设计灵感;
下午,他在尼斯歌剧院里听着音乐剧,剧目是一个发生在中世纪的复仇故事,江廷没有看完就离场了,而徐慢刚刚下班,她坐在路边烧烤店里吃晚餐,工作群里有人她,她立刻放下筷子回复消息。
……
他们的生活已经天差地别,完全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轨道。
似乎再也不会有交点。
江廷在法国呆了一个月,除了尼斯,他又去了敦刻尔克、里昂、瑟堡、巴黎,他几乎把法国把几个著名的城市都去了一遍,或许他这样的方式也不能称之为旅行,因为他只是换了个酒店居住罢了。
晚上,江廷站在高楼向外看,他总能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他想起他和徐慢在瑞士旅行时,他心里的欣喜和期待,那么多熟悉的景物忽然就变得新奇了起来。
他明明去过无数次瑞士,但记起来的却只有那一次,当他已经习惯和徐慢生活后,他意识到想要把徐慢从生活中剥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