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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齐与稷,却居然答应下。

季寒单膝跪地,十分感激地谢过齐与稷。

缩在飘雪中的齐与稷扬起手对他挥了挥袖子,

“提前说了新年快乐!”

梁岸登基后,大殷的国力越来越衰败,人人都知道当下的那位坐在王座上的皇帝就是位昏君,深度迷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妖女,还封为皇后。那妖女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法力,居然能猜到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国家日渐颓靡,四周边地也跟着堕落,大殷建朝三百六十五年,在历史长河中可谓是史无前例的长久,前面多少代皇帝励精图治,都盼望大殷能永垂不朽!

但现在看来,恐怕已经成了空梦。

所以原本十分自律的各个州地开始了放荡自我,官员带头腐败,那些青楼花场一个接一个大肆宣建,各种有毒的没毒的药草疯了般贩卖,还有走私军火的,以及抬高价卖假酒假药的,骗子横行,坊市间穷苦,民不聊生,却又放浪自己沉溺在过去的繁华虚幻中。

凌河州在这些腐败中算是比较收着点儿的,除了有年无庸那样强势清高的知府,还有个很关键的人——赤月宗宗主月江流。赤月宗在大暨享有百年独霸江湖宗派之首的称号,其实力就如同凌河州的业绩在全国排名一样,远远甩其他江湖宗派十万八千里。月江流是赤月宗的宗主,二十几出头,虽然年纪轻轻,但也已经独揽赤月宗全部大权。

齐与稷不太喜欢与人交友,主要外人都怕他,一天到晚板着张脸的。但是他却与赤月宗的月宗主是很好的朋友,两年前年满十八岁的齐与稷第一次踏入这黄土沙漠,就跟月江流打了一架。

赤月宗什么都管,什么都涉及,月江流又特别喜欢情色,于是便在凌河州开了遍地的青楼风月场,反正朝廷对这一块也不严。他还开了整个北边疆土最有名的男妓场——韶华楼,提供的全都是漂亮柔美的小男孩儿。

齐与稷对男色没什么兴趣,当然也对女人不算太感冒,但他喜欢去韶华楼找月江流喝酒,躺在那边□□产的金丝狼皮软毯上,举杯消愁,看月宗主那些风流□□。

韶华楼基本晚上不打烊,彻夜通宵。齐与稷被北漠给气得胸口闷,又看着自己营帐里的那盆腊梅死活不开花,更是不舒服,这临近打仗,军营里的空气都是紧绷着的,他不想太压抑,换了衣服便去韶华楼找月江流喝酒。

月江流抚琴,身边一个个都是穿着七分灯笼裤和齐胸露肚脐紧身衣的漂亮小男孩儿,眼线画的一个比一个长,舞姿一个比一个妖媚。琴声里全都是情欲,丝丝缠绕。但到了齐与稷躺着的地方,就没人敢上前去。

齐与稷咕咚咕咚喝着酒,月江流知道他心烦意乱,微笑着调戏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小宠物。

“我们的大主帅这是、又想家了?”

“……这半年都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