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铖结束通话,他早就从玻璃窗里看见唐绵的视线,心里泛起紧张。
窗上映出一张俏白的脸,表情模糊,只看得见一双清亮的眼眸,他揣在兜里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饭也吃完了,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不要影响唐绵休息。
腿上却仿佛灌了铅,半步移动不得,甚至卑微地生出几分想要强留在这里的奢望。
唐绵哪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她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沈铖的心突兀一沉,眼神黯然,语气也淡下来:“你要休息了?那我现在就走。”
“不是……”唐绵愣了下,“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巴黎?”
他的睫毛轻颤了下,“27号上午,你呢?”
“我暂时还没定下,要看老师接下来的安排。”社畜的生活就是身不由己。
威尔逊在巴黎的演奏会是在26号晚上,他刚好第二天上午就走,唐绵很难不多想。
“你这次来有其他工作吗?”唐绵问。
他想了想,认真地缓缓摇头:“我推了工作,想和你一起过节。”
他眼里爱意直白,清晰地写在脸上,唐绵心神晃动,咬破嘴里鲜甜的红樱桃,酸甜暧昧的滋味无声蔓延。
窗外雪花纷沓,像一幅天然绝美的画卷,浪漫至极,让人期待明天的雪景。
唐绵手捧着脸,看着窗外的雪,“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堆雪人?你是怎么堆那么好的?”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震,不觉走近了几步,“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