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默默把勺子拿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继续挖西瓜。
然而西瓜早已经没有之前的甜,她脑子始终发懵,还是想不懂应荀到底怎么了,只是,应该不简单。
高考成绩在七月尾出来,镇一中过本科线一共三人,这对只有三百来人的学校来说,本科率高得吓人。另外专科生也达到历史之最,一共五人,成绩出来当天校长就在校门口放了炮仗。
没过几天,紧随而来的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应荀和容与皆考上北京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还有一名考上南方大学的是容与的同桌黄河,校长一高兴,又放了炮仗。
这个年代考上大学,一般人家都会摆酒,容家也不例外,还摆了两场,一场在镇上,一场在市里。前者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后者大多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8月2号,上辈子容与出走的那天,而这辈子他们刚在市里摆完自己的升学宴,喝了一点小酒,住进了容家在市里的大房子。而这天要出走的人,正被应荀压在身下,从额头、鼻尖到唇瓣,他吻得醉心,又带着不能宣之于口的害怕。
这辈子重生以来,容与不懂应荀的悲伤,可自从知道他也是重生后,容与看懂了他的害怕,伸出手环住应荀的脖子,四目相对。
他说:“应荀,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8月15日、18日,三天时间,上辈子没能确认容与死亡是在哪天,于是当19号凌晨钟声敲响时,应荀终于松口气,并死死吻住怀中人。
他相信,这辈子,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了。
8月20日,应荀带着容与坐上飞机飞往布达拉宫还愿,这时容与才知道,应荀回来那天晚上给他戴上的平安玉是他一步一步扣拜回来。
三步一磕,吟诵着六字真言,万次祈求。
祈容与一生平安,祈容与一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