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墨呼吸一滞,他想去接,但没接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好,我们去,医院。”
……
鹿镇医院,秦瀚墨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上一次被送来抢救,也是在这里。
孟萱行动迟缓,走路像久病的老人,她骄傲但并不叛逆,谈恋爱也规规矩矩,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来医院。
秦瀚墨带她从门诊部进去,门诊大厅里,有一架盖着红绸的三角钢琴,是医院建立时,医生护士们筹资购买的。
“我听说,当时医院买这架钢琴,是希望音乐能给病人带来力量。”他带孟萱走到钢琴边,“我只会一首曲子,但是我也希望,能够给你一点力量,面对医生的时候,不要害怕。”
他弹的正是孟萱教他的那首《致爱丽丝》。
萧雅琴的钢琴来得快,去得快,他只会这一首第一天学的曲子。果真如孟萱所言,包学包会。
秦瀚墨曾看过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
贝多芬爱上了他的学生,想在上课那天向她求婚。可是那天他喝醉了,弹了曲子,却忘记要求婚,钢琴谱遗留在学生家里。多年之后,人们发现这份琴谱,可上面的名字已然模糊不清,被认成“爱丽丝”。
有人说,《致爱丽丝》的旋律重复了十六次,仿佛十六次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
孟萱听得泪流满面。
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沙漠旅人,面前出现了一汪前所未有的温柔清泉。
从手术室出来,孟萱说:“你能抱我一下吗?我,可能需要让我显得,不那么可怜。”
秦瀚墨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吃了一颗救心丸。感谢药丸,让他的心还没碎。他张开双臂,毫无保留。
孟萱把头的重量压在他肩上:“你知道为什么我做菜总是偏甜吗?”